第7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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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
元旦假後, 進入了期末階段，高三年級沒什麽期末覆習一說，反正一直都在高強度地覆習。
學習緊張, 所有人都無暇分心，林粟和謝景聿的事在被討論了一陣後，很快就沒了熱度。
幾個朋友知道謝景聿的爸爸是林粟的資助人後都很驚訝，周與森和程昱沒有心理準備, 更吃驚一些。許苑和周宛以前就察覺到謝景聿和林粟關系特別，因此在知道這件事後，更多的是覺得“原來如此”。
而作為當事人的謝景聿和林粟，一切如常。
期末考在一月下旬, 兩天緊鑼密鼓的考試過後, 所有考生都脫了一層皮。
考試結束，高一高二都可以松一口氣, 準備迎接寒假了，但高三生不行。作為畢業班的學生，他們要多上一周的課，一周課程結束, 正好期末成績出來。
放假前一天，高三年級下午最後一節課開班會, 班主任在會上強調了假期註意事項, 同時下發成績單。
孫志東在班會上點名表揚了一些同學, 其中就有謝景聿和林粟。
謝景聿是這次市統考的第一名, 而林粟，她這次進步顯著, 一舉進入了班級前十，排名第八。
林曉穗之前就和林粟提過, 找個機會，請她的同學一起到店裏吃頓飯，感謝他們在學校裏對她的照顧。
林粟其實一直也有請謝景聿他們吃飯的念頭，就選了學期最後一天，邀請了“匡扶正義，為‘雜草’正名隊”的隊員去“穗穗有食”吃飯。她本來也邀了孫圓圓和李樂音，但她們倆放了學都要回家，就作罷了。
班會結束後，他們一行六個人在教學樓前碰面，之後就一起去了學生街。
趙勇為和林曉穗知道林粟今晚帶同學來吃飯，晚上歇業，只招待他們這一桌客人。
林粟帶著同學到了店裏，林曉穗立刻熱情地招呼他們：“哎呦，全是俊男美女，快，都坐下吃飯。”
趙勇為和林曉穗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，等人落座，就把廚房裏溫著的煲湯端上桌。
林粟把碗筷分好，又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了杯飲料。
許苑喊林曉穗：“阿姨，你和叔叔也坐下吃啊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你們年輕人坐一桌好說話。”林曉穗擺手。
林粟多拿了兩個碗，擺在桌上，對林曉穗說：“你們坐下吃點吧。”
林粟開了口，林曉穗就把趙勇為從廚房裏喊出來，笑著說：“那我們兩個‘老人家’就陪你們這些小年輕說說話。”
“小禾呢？”林粟問。
“她在隔壁水果店，和老板的女兒一起玩呢，不用管她。”林曉穗解釋完，招呼林粟的同學：“都動筷子，別客氣。”
周與森毫不忸怩，嘗了一塊紅燒肉，沖趙勇為豎起大拇指：“叔，您的手藝真的絕了，比我們學校食堂做的好吃。”
趙勇為被誇，高興道：“好吃就多吃點，以後想吃，還可以來。”
林曉穗：“對，想吃就來，你們都是粟粟的同學，來店裏吃飯，阿姨不收錢。”
周與森擺手：“那不行，阿姨，不收錢我們可不敢來，怕把你們吃垮了，以後就吃不著這麽好吃的飯菜了。”
林曉穗樂了：“你們幾個年輕人，能吃多少？”
許苑笑著接下話，說：“阿姨，您可別小看高三生的飯量，一會兒您看看，我們能把這一大桌掃光。”
周與森和許苑把林曉穗逗高興了：“掃光好，你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，是該多吃點兒。”
趙勇為給每個人都舀了一碗湯，關切道：“考完試還要上課，累壞了吧？”
周與森：“可不是，累夠嗆。”
程昱：“累就算了，還沒考好，晚上回去又得挨說。”
周與森：“我這次又過山車了，也逃不過一劫。”
他倆齊齊嘆一口氣，看向在一旁老神在在坐著的謝景聿，覺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。
“景聿，你又拿了市第一，獎金到手後一定要請客吃飯。”周與森擡手拍了拍謝景聿的肩。
林曉穗意外，問：“小謝是市第一？”
“對啊。”周與森說：“他每次考試都霸榜，次次都是我們年級的第一名。”
“這麽厲害啊。”林曉穗本來就覺得謝景聿這個小夥子人很好，之前還告訴她林粟的事，現在聽說他成績好，更是有了長輩的濾鏡，覺得他很不錯。
謝景聿接收到林曉穗的目光，下意識把腰背坐直了。不知道為什麽，他之前和林曉穗面對面說話的時候都很從容，今天卻莫名緊張。
他輕咳了下，對林曉穗說：“林粟這次也考得很好。”
“是嗎？”林曉穗欣喜。
“可不是。”周與森說：“林粟這次進了班級前十，我們班主任還誇她來著。”
林曉穗一直沒太過問林粟的學習成績，怕給她壓力，但做父母的，聽到子女成績好，自然是高興的。
“看來以後我也要跟著景聿去圖書館卷一卷。”周與森發表了一句感慨。
程昱不解，問：“關景聿什麽事啊？”
“林粟上學期經常和景聿去圖書館自習，你看她這次進步多大，咱仨作為同班同學，不能落後啊，下學期我們就跟著他們一起學習，卷起來。”周與森躊躇滿志地對著程昱和周宛說。
程昱、周宛：“……”
他們可不想去當電燈泡。
桌上的幾個小輩，除了周與森，個個表情都有些微妙。
許苑頗為頭痛，她看向林曉穗，竭力地找補道：“景聿學習好，小粟很好學，所以他們經常一起學習，互相幫助。”
“一起學習好啊，你們是同學，在學校就是要互幫互助，都考到好成績，以後上個好大學。”林曉穗笑著看向謝景聿，親切地說：“小謝啊，謝謝你平時這麽照顧粟粟，以後也麻煩你多幫幫她。”
謝景聿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，他幫林粟，可不單純是因為同學情。
“我會的。”謝景聿看了林粟一眼，說道。
林粟捧著杯子，低頭喝著飲料，掩飾自己不自然的表情。
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，趙勇為和林曉穗都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大人，他們和小輩聊天不會瞎打聽，就是和他們閑聊，說些他們朋友間的趣事。
吃完飯，時間也不早了，許苑他們幾個商量了下，都覺得差不多該走了，趙勇為和林曉穗考慮到太晚他們回去也不安全，就沒有多留他們。
林粟陪他們走到了街口，許苑說：“小粟，你就送到這兒吧。”
她又看向謝景聿，說：“景聿，你家遠，就在這兒打車回去吧，我們幾個先陪周宛回學校。”
謝景聿和林粟都知道許苑的意思，程昱和周宛也明白，周與森就是單純信了許苑的話，還笑嘻嘻地揮揮手說：“放假有時間再約啊。”
林粟揮了下手，目送許苑他們離開。
謝景聿等人走了，低頭看向林粟，問：“走走？”
林粟剛才出來的時候和林曉穗說了，和朋友們一起散散步，所以不急著回去。她點點頭，走到謝景聿身邊，和他一起沿著馬路邊往前走。
“恭喜你。”謝景聿說。
林粟：“嗯？”
“這次考試進步很大。”
“有你的功勞，考試前你給我壓的題，好多都考到了。”林粟說。
“我只給你劃了重點，是你自己把知識點都吃透了。”
林粟擡頭看向謝景聿，他們相視一眼，覺得這樣彼此謙遜的樣子有點好笑，就一起笑了。
他們走到了江邊棧道，慢慢地散著步。
謝景聿低頭看向林粟，猶豫了下，開口說：“我寒假……要去國外。”
林粟楞了下，問：“去找你媽媽？”
“嗯。”
“什麽時候走？”
“明天。”
林粟訝異：“這麽急啊。”
謝景聿上高中後就沒再出國和喬意一起過過年，今年他也不想去，但謝成康已經給他訂好了機票，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支到國外去。
林粟沒有心理準備，突然知道謝景聿明天就要走，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。
謝景聿看著她，說：“我出了國，你有問題還是可以問。”
林粟低聲說：“你真把自己當成我的家教了啊。”
“不是家教，是什麽？”謝景聿故意問。
林粟抿了下唇，餘光看他噙著笑，好整以暇的模樣，便也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，隨意道：“要一起考去北京的戰友啊。”
謝景聿的笑容倏地就收斂了，他往前跨一步，轉過身站在林粟面前，一臉的凝重。
“我只是戰友？”
林粟繃著臉：“不然呢？”
謝景聿覺得林粟在說玩笑話，但萬一她是認真的呢？
之前他問她知不知道答應和他一起去北京是什麽意思，她說她知道，會不會她以為的和他以為的不一樣，他們之間有信息差？
謝景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，正色道：“我不需要戰友。”
“我約你看電影，陪你去圖書館，幫你輔導功課，不是單純為了學習。”謝景聿看著林粟的眼睛，很快說道：“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思，但現在看，你好像不是很明白，所以我認真和你說一遍。”
“林粟，我之所以想和你一起去北京，是因為我喜——”
棧道上人來人往的，都是飯後出來散步遛食的居民。林粟看到一個阿姨牽著一頭金毛，駐足在邊上盯著她和謝景聿，像在看熱鬧一樣。
她臉上一熱，趕忙擡起手捂住謝景聿的嘴巴，制止他往下說：“我明白，我明白，你不用說了。”
謝景聿被捂著嘴，還在問：“你確定你明白？”
“我確定。”
林粟一臊，頂不住阿姨打量的目光，拉上謝景聿快步往前走。
走了一段路，離開了那個阿姨的視線範圍後，林粟松一口氣，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牽住了謝景聿的手。
她心口微跳，剛要松手，謝景聿反握住她的手不放。
林粟擡眼，謝景聿輕輕咳了一聲，有些耍賴似的，說：“你說你明白的。”
林粟的氣血往上湧，她受不住謝景聿灼人的目光，微微別開了頭，低聲說了句：“……這裏人多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人少就可以牽？”
林粟眸光忽閃，默認了他的話。
謝景聿的嘴角忍不住上揚。
棧道上人多眼雜，他們穿著校服的確不好過於親密。
謝景聿松開了林粟的手，看著她說：“我會盡快回國的。”
林粟臉上的熱意一直沒有退下去，她垂下眼，盡量忽視手上皮膚還殘留的觸感，說：“你在國外好好陪陪你媽媽吧，不用急著回來。”
“今年本來想和你一起過年的。”謝景聿的話裏透著遺憾。
他說得直白，林粟雙頰滾燙，但還是很坦率地接道：“今年不能一起過，以後還有機會。”
這句話就像一泓清泉，淌進了謝景聿心裏。他笑意熾盛，輕聲應道：“也是，我們還有很多機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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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假後, 進入了期末階段，高三年級沒什麽期末覆習一說，反正一直都在高強度地覆習。
學習緊張, 所有人都無暇分心，林粟和謝景聿的事在被討論了一陣後，很快就沒了熱度。
幾個朋友知道謝景聿的爸爸是林粟的資助人後都很驚訝，周與森和程昱沒有心理準備, 更吃驚一些。許苑和周宛以前就察覺到謝景聿和林粟關系特別，因此在知道這件事後，更多的是覺得“原來如此”。
而作為當事人的謝景聿和林粟，一切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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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試結束，高一高二都可以松一口氣, 準備迎接寒假了，但高三生不行。作為畢業班的學生，他們要多上一周的課，一周課程結束, 正好期末成績出來。
放假前一天，高三年級下午最後一節課開班會, 班主任在會上強調了假期註意事項, 同時下發成績單。
孫志東在班會上點名表揚了一些同學, 其中就有謝景聿和林粟。
謝景聿是這次市統考的第一名, 而林粟，她這次進步顯著, 一舉進入了班級前十，排名第八。
林曉穗之前就和林粟提過, 找個機會，請她的同學一起到店裏吃頓飯，感謝他們在學校裏對她的照顧。
林粟其實一直也有請謝景聿他們吃飯的念頭，就選了學期最後一天，邀請了“匡扶正義，為‘雜草’正名隊”的隊員去“穗穗有食”吃飯。她本來也邀了孫圓圓和李樂音，但她們倆放了學都要回家，就作罷了。
班會結束後，他們一行六個人在教學樓前碰面，之後就一起去了學生街。
趙勇為和林曉穗知道林粟今晚帶同學來吃飯，晚上歇業，只招待他們這一桌客人。
林粟帶著同學到了店裏，林曉穗立刻熱情地招呼他們：“哎呦，全是俊男美女，快，都坐下吃飯。”
趙勇為和林曉穗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，等人落座，就把廚房裏溫著的煲湯端上桌。
林粟把碗筷分好，又給他們每個人都倒了杯飲料。
許苑喊林曉穗：“阿姨，你和叔叔也坐下吃啊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你們年輕人坐一桌好說話。”林曉穗擺手。
林粟多拿了兩個碗，擺在桌上，對林曉穗說：“你們坐下吃點吧。”
林粟開了口，林曉穗就把趙勇為從廚房裏喊出來，笑著說：“那我們兩個‘老人家’就陪你們這些小年輕說說話。”
“小禾呢？”林粟問。
“她在隔壁水果店，和老板的女兒一起玩呢，不用管她。”林曉穗解釋完，招呼林粟的同學：“都動筷子，別客氣。”
周與森毫不忸怩，嘗了一塊紅燒肉，沖趙勇為豎起大拇指：“叔，您的手藝真的絕了，比我們學校食堂做的好吃。”
趙勇為被誇，高興道：“好吃就多吃點，以後想吃，還可以來。”
林曉穗：“對，想吃就來，你們都是粟粟的同學，來店裏吃飯，阿姨不收錢。”
周與森擺手：“那不行，阿姨，不收錢我們可不敢來，怕把你們吃垮了，以後就吃不著這麽好吃的飯菜了。”
林曉穗樂了：“你們幾個年輕人，能吃多少？”
許苑笑著接下話，說：“阿姨，您可別小看高三生的飯量，一會兒您看看，我們能把這一大桌掃光。”
周與森和許苑把林曉穗逗高興了：“掃光好，你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，是該多吃點兒。”
趙勇為給每個人都舀了一碗湯，關切道：“考完試還要上課，累壞了吧？”
周與森：“可不是，累夠嗆。”
程昱：“累就算了，還沒考好，晚上回去又得挨說。”
周與森：“我這次又過山車了，也逃不過一劫。”
他倆齊齊嘆一口氣，看向在一旁老神在在坐著的謝景聿，覺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。
“景聿，你又拿了市第一，獎金到手後一定要請客吃飯。”周與森擡手拍了拍謝景聿的肩。
林曉穗意外，問：“小謝是市第一？”
“對啊。”周與森說：“他每次考試都霸榜，次次都是我們年級的第一名。”
“這麽厲害啊。”林曉穗本來就覺得謝景聿這個小夥子人很好，之前還告訴她林粟的事，現在聽說他成績好，更是有了長輩的濾鏡，覺得他很不錯。
謝景聿接收到林曉穗的目光，下意識把腰背坐直了。不知道為什麽，他之前和林曉穗面對面說話的時候都很從容，今天卻莫名緊張。
他輕咳了下，對林曉穗說：“林粟這次也考得很好。”
“是嗎？”林曉穗欣喜。
“可不是。”周與森說：“林粟這次進了班級前十，我們班主任還誇她來著。”
林曉穗一直沒太過問林粟的學習成績，怕給她壓力，但做父母的，聽到子女成績好，自然是高興的。
“看來以後我也要跟著景聿去圖書館卷一卷。”周與森發表了一句感慨。
程昱不解，問：“關景聿什麽事啊？”
“林粟上學期經常和景聿去圖書館自習，你看她這次進步多大，咱仨作為同班同學，不能落後啊，下學期我們就跟著他們一起學習，卷起來。”周與森躊躇滿志地對著程昱和周宛說。
程昱、周宛：“……”
他們可不想去當電燈泡。
桌上的幾個小輩，除了周與森，個個表情都有些微妙。
許苑頗為頭痛，她看向林曉穗，竭力地找補道：“景聿學習好，小粟很好學，所以他們經常一起學習，互相幫助。”
“一起學習好啊，你們是同學，在學校就是要互幫互助，都考到好成績，以後上個好大學。”林曉穗笑著看向謝景聿，親切地說：“小謝啊，謝謝你平時這麽照顧粟粟，以後也麻煩你多幫幫她。”
謝景聿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，他幫林粟，可不單純是因為同學情。
“我會的。”謝景聿看了林粟一眼，說道。
林粟捧著杯子，低頭喝著飲料，掩飾自己不自然的表情。
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，趙勇為和林曉穗都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大人，他們和小輩聊天不會瞎打聽，就是和他們閑聊，說些他們朋友間的趣事。
吃完飯，時間也不早了，許苑他們幾個商量了下，都覺得差不多該走了，趙勇為和林曉穗考慮到太晚他們回去也不安全，就沒有多留他們。
林粟陪他們走到了街口，許苑說：“小粟，你就送到這兒吧。”
她又看向謝景聿，說：“景聿，你家遠，就在這兒打車回去吧，我們幾個先陪周宛回學校。”
謝景聿和林粟都知道許苑的意思，程昱和周宛也明白，周與森就是單純信了許苑的話，還笑嘻嘻地揮揮手說：“放假有時間再約啊。”
林粟揮了下手，目送許苑他們離開。
謝景聿等人走了，低頭看向林粟，問：“走走？”
林粟剛才出來的時候和林曉穗說了，和朋友們一起散散步，所以不急著回去。她點點頭，走到謝景聿身邊，和他一起沿著馬路邊往前走。
“恭喜你。”謝景聿說。
林粟：“嗯？”
“這次考試進步很大。”
“有你的功勞，考試前你給我壓的題，好多都考到了。”林粟說。
“我只給你劃了重點，是你自己把知識點都吃透了。”
林粟擡頭看向謝景聿，他們相視一眼，覺得這樣彼此謙遜的樣子有點好笑，就一起笑了。
他們走到了江邊棧道，慢慢地散著步。
謝景聿低頭看向林粟，猶豫了下，開口說：“我寒假……要去國外。”
林粟楞了下，問：“去找你媽媽？”
“嗯。”
“什麽時候走？”
“明天。”
林粟訝異：“這麽急啊。”
謝景聿上高中後就沒再出國和喬意一起過過年，今年他也不想去，但謝成康已經給他訂好了機票，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支到國外去。
林粟沒有心理準備，突然知道謝景聿明天就要走，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。
謝景聿看著她，說：“我出了國，你有問題還是可以問。”
林粟低聲說：“你真把自己當成我的家教了啊。”
“不是家教，是什麽？”謝景聿故意問。
林粟抿了下唇，餘光看他噙著笑，好整以暇的模樣，便也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，隨意道：“要一起考去北京的戰友啊。”
謝景聿的笑容倏地就收斂了，他往前跨一步，轉過身站在林粟面前，一臉的凝重。
“我只是戰友？”
林粟繃著臉：“不然呢？”
謝景聿覺得林粟在說玩笑話，但萬一她是認真的呢？
之前他問她知不知道答應和他一起去北京是什麽意思，她說她知道，會不會她以為的和他以為的不一樣，他們之間有信息差？
謝景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，正色道：“我不需要戰友。”
“我約你看電影，陪你去圖書館，幫你輔導功課，不是單純為了學習。”謝景聿看著林粟的眼睛，很快說道：“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思，但現在看，你好像不是很明白，所以我認真和你說一遍。”
“林粟，我之所以想和你一起去北京，是因為我喜——”
棧道上人來人往的，都是飯後出來散步遛食的居民。林粟看到一個阿姨牽著一頭金毛，駐足在邊上盯著她和謝景聿，像在看熱鬧一樣。
她臉上一熱，趕忙擡起手捂住謝景聿的嘴巴，制止他往下說：“我明白，我明白，你不用說了。”
謝景聿被捂著嘴，還在問：“你確定你明白？”
“我確定。”
林粟一臊，頂不住阿姨打量的目光，拉上謝景聿快步往前走。
走了一段路，離開了那個阿姨的視線範圍後，林粟松一口氣，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牽住了謝景聿的手。
她心口微跳，剛要松手，謝景聿反握住她的手不放。
林粟擡眼，謝景聿輕輕咳了一聲，有些耍賴似的，說：“你說你明白的。”
林粟的氣血往上湧，她受不住謝景聿灼人的目光，微微別開了頭，低聲說了句：“……這裏人多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人少就可以牽？”
林粟眸光忽閃，默認了他的話。
謝景聿的嘴角忍不住上揚。
棧道上人多眼雜，他們穿著校服的確不好過於親密。
謝景聿松開了林粟的手，看著她說：“我會盡快回國的。”
林粟臉上的熱意一直沒有退下去，她垂下眼，盡量忽視手上皮膚還殘留的觸感，說：“你在國外好好陪陪你媽媽吧，不用急著回來。”
“今年本來想和你一起過年的。”謝景聿的話裏透著遺憾。
他說得直白，林粟雙頰滾燙，但還是很坦率地接道：“今年不能一起過，以後還有機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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